追憶陳載澧博士

2021年10月25日
馮以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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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港大學明原堂前舍監悼文

懷念陳載澧

1971年夏天,明原堂兩位高級導師陳鑛安和楊健明相繼辭職,換來了陳載澧和吳清輝。我當時有點擔憂,因為兩位都素未謀面,不知他們對宿舍管理,特別是「玩新生」的想法如何,將來是否合得來。

 

宿舍是1969年1月初開辦的。開辦以來,我的精神集中在處理玩新生這個問題上。經過兩年半的努力,總算取得了一點成績。到1971年9月底開課時,玩新生的風氣已基本上消失了。可是,在10月中旬的迎新晚宴之後,卻出現了「淋尿」事件。載澧、清輝和我對事件處理的觀點都很一致:鼓勵當事人報警,讓事情鬧大。

 

我們三人自此常常聚首,上天下地,無所不談。談論得最多的,自然是有關宿舍,特別是涉及人事的問題。載澧偶爾會獨自找我聊天。很多時,甫坐定,便嚷着要「啤他一啤 (喝一杯啤酒)。」我們相同的愛好,除了喝啤酒之外,還有打乒乓球。因此,我們有時會「拍檔」跟宿生 (例如蔡明澤和蔡明靜這對生兄弟) 作雙打賽。記得每次輪到載澧發球,他都用持球的左手在檯底做一個動作,以示他開出的是上旋或下旋球。但我始終都不明白他的手勢,分不出他準備開出什麼樣的球。他的另一項愛好是話劇。我唸書和任教時也曾參與話劇的演出和導演工作,因此在這方面我們並不缺乏共同的語言。我們談論得比較多的是校協戲劇社和它當時正在上演的、轟動一時的《六分一》。該劇的兩位作者及導演冬眠 (林大慶和袁立勳) 剛巧都是明原堂的宿生。

 

1971年,我申請入讀倫敦大學。校方要我先繳交兩篇論文,每篇約三千字,分別討論英國大學的制度和宿舍舍監及導師的職責。1973年反港後,我先後把這兩篇文章寄給澳洲國立大學的學報 The Australian University,僥幸都獲得接受。

其中一篇我請載澧潤飾一下,並加上他的觀點,然後聯名發表。這篇文章發表時

(1975) 定名為“Residence and the Role of Wardens and Tutors”

 

我1972-73年間放長假十個月。期間,他獲委任代舍監。這使我放下了心頭大石,安心上路。話雖如此,在這十個月裡,我仍然不時想着明原堂、想着載澧。我擔心的是:宿舍的運作是否暢順?宿生有否給他製造麻煩?他的教學和研究工作有否受到影響?

 

回來後,知道過去一年,宿舍運作正常,堂友身心舒暢,而載澧也別來無恙,我心頭的大石才真正放了下來。載澧,感謝您的辛勞、對明原堂的貢獻!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馮以浤 2021.10.17